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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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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椰!

好椰!

 

【自蛇/蛇自】酒与时光

第一次写了这么长的文,(虽然别人一篇番外都能写一万多字Q^Q)简直痛苦死但还是挺开心的…(什么鬼)

总之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逻辑感…
原本想写出那种有点笨拙的感情逐渐明朗的感觉,然而最终失败了…

朕就是不想be嗯。

一万七千字已经刷到上限的我果然不可能变成一个好的写手…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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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才十五岁,想来也蛮搞笑的。

现在我又跑过来修改啦,对着中二病又造作的语句留下了无可奈何的泪水…………

删掉了一些无用的描述和心理活动。(和愚蠢的0章和最后一章)

这次想要表达的大概就是那种有一点点心动的感觉。加一点蒙太奇。

修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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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是叛逃后他们第二次近乎于决斗的会面。

面前的九尾小子一脸愤慨,隐约有着期待;粉色短发的女孩看似决绝,目光中却透着胆怯。
只有那白头发的老男人双手背在身后,大约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他知道那人始终不愿说些决斗时候的狠话,于是便习惯性地缄默不语。想来也奇怪,那家伙说爱语或是耍宝的时候倒是巧舌如簧,一旦自己认真起来便不知所措了么?
不过他欣赏自来也这不语,因为多说无益。

他们之间虽然整天针锋相对,但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情形倒从来都没有。不是君子之交的疏远,亦不是两厢情愿的信任,不似对手,更不像挚友。若要是有人问起来呢,兴许他们会不约而同地答——
故人而已。

所以呢,回心转意了吗?是想要杀了我吗?而今的大蛇丸与三十年前的自己一同轻笑起来。
两边昏黄的烛火闪烁几下,便灭了大半,留下几缕薄烟。

几十年前的人们都以为,一个是天才,另一个是吊车尾,若是要争斗起来结局当然不言而喻,谁知后来天才成了十恶不赦的叛忍,吊车尾却成了流芳千古的英雄。而自来也那家伙本就穷追不舍,如今更是与他并肩了,终究是没有负了三忍之一的名号。
不过那家伙身上尽是从猿飞老头那里学来的优柔寡断,那份对他的不忍更是弱点之一。

这样想来,胜算倒也不小。

他们之间要打一场。这么想着,他的心头竟泛起些久违的热血。

他向来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他始终相信每个人的天赋是相同的,而他所有的天赋都落在了忍术研究上,便比常人出色百倍。

说到天赋。自来也那白痴的天赋,哈,肯定都被用在不务正业上了,他冷笑着想。可不是么,常人一想到自来也,除了三忍之一的名号,就剩下十八禁小说的知名作者这一身份。

叛离木叶后,他也曾在机缘巧合之下“拜读”过这老同学写的《亲热天堂》,出乎意料的是呈现在他眼前的并非想象中那种庸俗的文字。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某种高雅的,不流于色欲的色欲,甚至叫他有些另眼相看。

可直到看到某些熟悉的对话时他才恍然醒悟过来,自来也他竟然…

呵…反派女主和正道男主的故事,多熟悉啊。

顿在此处,心中难解的念头陡生,再一想又觉得书里每句话都仿佛只有一个意思。

再翻几页,那句话果真出现了。

[其实你可以有别的选择。]

十年如一日的死性不改,究竟要纠缠到几时去?

思及此处他一下动了气,咳嗽好几声。

可那又怎么样呢?
那变了调子,透着甜腻的语句不该是他们的故事。
那相拥相依,皆大欢喜的终章也不该是他们的结局。

他没有动摇,他从不动摇。几十年前如是,而今亦如是。

他的视线划过那些靡靡之音般不停絮叨的爱语,一阵烦躁,于是直接跳过剩下的小半本翻到结局那里。
[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这就是我的誓言。]
赫然在目。
那常规的字体被他生生看出几分大号加粗来——竟然只扫一眼就发现了,然后呢,然后目光凝滞在那里无法移开。又来了,这言辞如此熟悉,以至于他差一点要认为这句话是写给自己的。理智无法阻止他的思绪一下飘回到过去,因而当年那极细微的踌躇被放大无数倍,昭然若揭。

他低哑地冷哼一声,口中吐出利剑将那本书一分为二。
动作毅然决然。
可破碎的纸张散在桌上,躺了很多年。

“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

当年他们在树林中决斗的时候自来也曾这么说。而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愚蠢的家伙早该放弃了。

所以他愈加肯定地认为所有东西都是虚无飘渺,可有可无的——除了力量。

什么所谓友情,什么所谓羁绊,在他十来岁的时候就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我一定要把佐助带回去!”

这是九尾小鬼几分钟前在音隐村里说的。他心里一阵莫名火起,抬手想杀了那小鬼却被自来也拦下。

这两个正义人士站在一起道貌岸然的样子真是令人厌烦,可最后由于对新容器的不适应,他不得不选择放他们离开。

真是遗憾。

那时自来也的眼神在游离在挣扎,瞥过他抱臂观战的身影,一阵激动的战栗。
然后他便转过身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2.

在结束了鸣人的训练后,自来也打算去取材,于是漫无目的地在乡间小路上闲逛。

啊,音隐村。

在看到熟悉的建筑物时他便说不出闲逛这个词了。可他转念一想,这里才该是取材的原点啊,为自己寻好借口,便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了。

本以为照大蛇丸性子,既猜到他会回来,定然要把机关重新改动一次,不会让他好过。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直到走到卧室门口,什么都没有发生。

有戏?他暗自一笑。

这里安静得不可思议,抛却那些隐约的惴惴不安,就如同他第一次见到大蛇丸的场景。

那时黑发的美人望着远方,听到他的脚步声时转过头来,一双金色的眸子撞进了他的视线,看得他刹那间就恍了神。

他结结巴巴地说自己叫自来也,想同他交个朋友。

“大蛇丸。”

那时大风扬起飞舞的樱花,蔚蓝的晴空极美,他却好像除了眼前的人什么都看不到。

这个名字在他的齿间不断环绕。

“叫我做什么。”

“好听啊。哈哈。”他笑得没心没肺,遮掩起刹那的慌神。

他缓缓步入房间。

烛火昏暗,大蛇丸的眼眸却熠熠生辉,一如当年模样。

“真慢啊,自来也。”他的老友如是说。

“哼,这蛇窝九曲十八弯的,真像你的风格。”

兀自带着些许久未曾闲聊的陌生,他们故作镇定地以那种曾经的,独特的相处方式寒暄起来。

“你和纲手驻颜有术,倒是我——你们当中最英俊潇洒的那个,现在看起来活像个五十岁的老鬼喽…”

他说着,便走到扶手椅后面,一把掀开了厚重的窗帘。从窗口望去只见参天大树的枝干,阳光透过稀疏的叶片淌下来。

大蛇丸一下子不适应明亮蹙起眉眯起眼的样子十分好看,教他想要描绘却又总觉不够贴切,最后只叹息一声,写道——

[你与日月同辉。]

“你”是个杜撰出来的人物,被冠以愚蠢又纯洁的名字,躯壳里装着他的爱人的灵魂。

他的爱人有千万个名字,千万张脸,和独一无二的灵魂。

签售会上有读者问他类似“自来也大人的爱人是怎样的人呢”这种问题,他想了想,这么回答:“我的爱人啊…是个小混蛋。”

在场这么多人看着他温柔而无奈的表情,就都下意识地相信了著名十八禁小说作家竟然有爱人这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同样是热爱十八禁小说的中年大叔,段位却是不同啊。”有人感叹。

“真想见一见啊,自来也大人的那位爱人。”又有人好奇。

思及此处,自来也蓦地笑了出来。

“自来也。”大蛇丸皱起眉头,“我以为你作为一个成年人,是可以控制自己言行的。”

“哈哈哈抱歉,抱歉。只是想起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他不准备把刚才想到的事情说出来,毕竟他还想和这位老同学和平地聊聊。

“你来我这里不会是为了叙旧的吧。”

“不叙旧还能干嘛?来抓你么。”仿佛听到了什么极有趣的笑话似的,白发的男人大大咧咧地扯开嘴角。

“叙旧。呵…自来也,这么多年了。沧海桑田,唯一永恒而稳定的竟然是你这吊车尾性子。“大蛇丸嘲讽地轻笑起来,”从那次分别之后,我们之间就再没什么旧可叙了。看来愚蠢这东西啊…还真是无可救药呢。”

大蛇丸的声音冷冷淡淡,他却从中听出几分怀念来。

那次分别啊,自然是白痴吊车尾放走了天才叛忍那次。天才叛忍走了以后,白痴吊车尾靠着参天树木的枝干呆坐一下午,竟然落下几滴来。

却是不知那位天才叛忍又如何。

“叙什么旧啊…叙些美酒和美人啊。”

他避重就轻地回答着,伸出手来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大蛇丸被阳光浸润着的墨色长发,语气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毫不正经。

大蛇丸冷哼一声,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取了一瓶清酒。

“哟,你这里生活很悠闲嘛!柜子里还备着酒呢。”自来也大惊小怪地瞪大了眼睛,毫不意外的被对方投去阴冷的一瞥。

他接过酒瓶捏在手里摇摇晃晃。

“不是?那我就当这酒是你为我备的。想想你月下独酌的场景,也够寂寞的,那我陪你呗。”

“哼。”

他灌了一大口就又递给大蛇丸,后者也不甚在意地就着被他嘴唇印上的水渍轻抿一口,暧昧地舔了舔瓶口。

此该说些什么呢,谈正义,谈感情似乎都奇怪,于是只能谈回忆。

“过去我们做任务的时候也是这样,两个人喝一瓶酒…啊对了!我还因为这事被纲手狠狠揍了一顿!你说她怎么不揍你呢…”他嘟囔着,靠在椅背上抖着腿,一边又闲不下来似的用指甲轻敲着酒瓶。

“哼,除了你这白痴还有哪个忍者出任务的时候喝酒。”

“你不是也喝了嘛!”对面的白发老男人似乎有点微醺,同孩提时代一般不满地叫嚷起来。

“带酒的又不是我,被揍的也不是我。自来也,你真是愚蠢。”

“喂喂!你就是这么对待同伴的…”

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这句话并不合适,酒意瞬间消了大半,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静默半晌,大蛇丸低哑地笑了。

“是啊,我就是这样对待同伴的。”

3.

沉默一直延续到兜敲门进来,说是为了使容器的情况稳定下来,需要输液。

“就在这里吧。”大蛇丸用指尖敲打着扶手,一派不耐。

“是。”

针尖穿透皮肤的地方一阵隐痛,萤绿色的药剂被打入他的血管里。

待兜离开房间,他闭上眼向后仰去,寒冷从手背蔓延开来,混着药物里的催眠成分扩散到全身。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席卷全身,他却硬撑着不愿昏睡过去,即使知道坐在一旁的人不会伤害他。

他又看一眼那个老男人,恍然惊觉他们竟然有一点相似。

就是都太固执。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仰着头瞪着灰蒙蒙的天花板。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种奇异的平和之中,直到自来也把手轻轻地覆在他的手上。

那炙热的温度让他一惊,又不知为何觉得这个人兴许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小心翼翼过。

那只手又沉重又轻柔。

他以余光打量那只手,一直恍惚到自来也将手抽离,突如其来的寒凉又让他无所适从。

那白痴要去哪?

他又想,那都是错觉。

想着想着,便睡意昏沉起来。

另一边自来也在想着不同的事。

碰触到大蛇丸手背的刹那,他突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原本只是想来看望老友的,怎么会又突然被勾起了情愫?他有些懊悔。

明明早就想好了不再像情人那样触碰他的,片刻之后他却无奈地再次轻握住那只冰冷的手。

内心的某个角落有声音在嘲讽他,说:“什么狗屁老友啊,不是老情人吗?”

后来他在小说某一片段直接化用了那天的场景。

所谓艺术源自于生活嘛,所以他所有的故事都是从身旁这个人那里得来的。

好吧,这并没有什么关联性。

或者也可以说,因为你就是我的生活啊。虽然不甚可信,放进小说里还是颇为可行的。

只是再没有一个人能同时给他这世间所有的感受了。快乐,悲伤,幸福,痛苦,满足,甚至贪婪,甚至绝望。

就连他自己也明白,他们的故事大多数情况下只能是一个遍体鳞伤的悲哀结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在努力些什么,可他总是要这么做,因为如果他都不做的话,还有谁会去做呢?

不过在小说里,他总将那些结局变成美好的。

这也许就是最终他选择成为一名作家的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当然是因为,这样他才可以周游列国,到很多地方去寻找大蛇丸的痕迹。

甚至这件事填满了他所有的人生,因为不管走到哪里同谁交谈——都是为了寻找你。

取材才是顺带的啊。

在真实世界里,他从未贪图过任何掌控,却还是一件一件丢掉了心爱的东西。

可对于大蛇丸…他什么都不计较起来,也无法去理会过程有多少艰辛。如果最终的结局是他们能在一起,那也就足够了。

为此披荆斩棘亦在所不辞。

现在的自来也仍然是开朗的人,是木叶的支柱,和畅销小说作家。偶尔沉浸在梦里不能自拔,然而那样的时间并不久,因为无数压在他肩上的责任会摇醒他。

他从很久以前就习惯了。

他轻叹一声,又想到当初大蛇丸叛逃时自己朝着那背影喊去的一句“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不知道到底是要说给谁听。

他想,要是在那蛇野心未成时自己就强大到可以把他抓回来关在家里多好,这样他就可以慢慢地告诉他人情世故,教他爱,陪他再重新过一遍童年。

他坚信大蛇丸会改变,可时光永远无法倒流。所以他们就一寸寸错过。

距离他承诺要把大蛇丸带回去那天,大概已经三四十年了。公正无私的自来也大人到底还是对人不对事。面对大蛇丸这个小混蛋竟然永远都有迁就的余地,所以几十年来他的底线被降得不能再低,甚至不一定是回木叶,去哪里都可以。

就算是住蛇窟也认了,唉。

如果他的书迷们听到这些话,一定会吓死吧。一是一个写十八禁小说的人竟然这么长情,二是大蛇丸这样的一个人,在他眼里也只是一个小混蛋而已。

小混蛋这个词,天生就带着一点觉得对方很可爱的意思吧。

会有人被吓到脱粉吗,哈哈。

会有人怂恿他把这些故事写成书吗?

那本书会有美好而浪漫的结局吗?

又也许他们会想,这大概是真正的深爱了吧。

4.

大蛇丸醒来以后气氛倒也不甚尴尬,关于对待朋友的问题似乎就此闭口不谈。他看了一眼挂在一旁架子上的药剂瓶,见所剩无几了就撕开胶布把针头扯了出来,然后头一仰,开始闭目养神。

自来也见状皱起眉头,却没说话。

“诶大蛇丸,你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自来也突然开口。

他似乎也是有点愕然的,随即挑眉:“ 怎么?暗部在外面埋伏好了?”

“喂喂!我可是好心好意想请你出去逛逛。”

“那就走啊。”他欣然应允,不见半分犹豫。

他的目光瞟过自来也的脸。儿时的玩伴早已不复当年那样易被激怒,那时白发男孩不满大叫的样子,在岁月蹉跎后最终变成了眼前男人慵懒的笑意。

自来也站起身子,推开窗就翻了出去,又示意大蛇丸跟上他,后者便也紧随着从窗口一跃而出。

“我来的时候找到一个景色很好的地方呢,这么好的地方给你建了蛇窝,真是浪费呀。啊,还有湖水,不知道有没有漂亮小姐…”

“诶我说,之前我去的那个…呃…什么之国来着…那里的人啊……”
……

有时这世间的事情真是奇妙,他大蛇丸现在竟然和多年以来的所谓宿敌走在一块,饶有兴致地听着那个人讲述旅行中碰到的事。

走了约莫半个钟头,他突然发现自己竟不感到烦躁困倦,有些意料之外的惊奇。

这时自来也突然停下了步子。

“大蛇丸,你看。”他说。

大蛇丸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眼前静谧的湖水。他当然知道这个地方,甚至路过好几次,只不过从未细看罢了。他向来认为凡事是要知晓便可,是自来也那个家伙告诉他:

“你要去感受啊。”

“闭上眼。”

“用鼻子去感受樱花的香气。”

“用皮肤去感受微风的温度。”

“用耳朵去感受鸟儿的歌唱。”

“用嘴唇去感受我。”

自来也吻了他。

身旁的草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睁开眼,发现是自来也坐了下来。愚蠢的老男人试图将他拉进自己的怀抱,他甩开那只手,坐在了旁边。

“喂,大蛇丸,我把我们的故事都写成书了哟。”自来也说,“然后扔在妙木山上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了。”

“没人看得到还写它做什么。无聊。”

“因为我们不需要别人来证明自己一生的意义。”自来也站起身子,朝湖中央走去。

“谬论。”

他在湖面上松了脚底用来控制平衡的查克拉,一下子摔进水里。

“自来也,就连在水面上站立都不行了啊,你真是该去见猿飞老头了。”大蛇丸冷笑着吐出嘲讽。

而自来也却半个身子浸在水里,笑的一脸畅快。

“你就那么相信我不会趁现在杀了你?”大蛇丸瞪着眼前白发男人毫无防备的样子,干巴巴地问道。

“是啊,我相信你。”他年过半百的老友转过身来望着他笑了,神情又虔诚又纯真。
他便又怔愣了。

他不由得想起第三次忍界大战时,自来也重伤,自己想要杀了他和纲手一起离开。纲手当然是坚决不同意的,挡在两人当中执意要为自来也疗伤。
大概那时候自来也重伤到听力失常了吧,他闭着眼睛,举起颤抖的手,朝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纲手愤怒地对他低吼,说自来也是这么信任你。

[信任我。你凭什么信任我。]
他愣了片刻,心头莫名起了恼怒,挥刀就朝自来也刺去。
毫无章法可言的攻击立刻就被纲手化解并束缚,而他明明有力量挣脱却不知为何没有动。
动作静默无声,奇迹般的默契。

他僵立在那里,左边是自来也的手,右边是自己的苦无。

一个温暖,一个冰冷。

自来也的脸上仍然挂着笑,就如同几十年后的今天一样,又虔诚又纯真。

他放下拿着苦无的手,同时,援军也到达了。

他从未感到愧疚,可心情却异常怪异。

“你这白痴,这样轻信别人,小心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说。

“你可真煞风景哟大蛇丸~”

大蛇丸冷哼一声,被那句话说的有些烦闷。更恼火的是,他竟然提不起半分杀意。

好在令他烦恼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那天他们难得共进午餐,在大蛇丸一低头的瞬间,对面的白发男人就变成一团雾气消失了,唯一留下的是他因为时空间转换而扭曲的惨叫声。

场面又滑稽又诡异。

之后部下就冲进房间来告诉大蛇丸据检测,在基地里凭空消失了一个人,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混乱。

打发走了部下后,他拿起了自来也没来得及带走的亲热天堂手稿,随意地看了起来。

这次的故事是一对相知又互相嫌弃的男女成为了恋人的故事。

故事写到女人辞掉工作自己到国外开店,男人在纠结是否要帮助她的时候就戛然而止。大蛇丸看了便知道自来也在,考虑到底站在哪边的问题,甚至这其实大概是一个暗示。

只是这关乎于传统意义上的正义与邪恶之争,不用多想就知道自来也会决定先结盟打败晓,再找块僻静的地方同自己处理那些琐事。

想到这里他也没有生气,因为自己也正有此意,于是把手稿往旁边的矮柜上一扔就离开了房间。

他又想,下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待在一起会是什么时候呢?
是战后还是死后?

对,死后。他想到了死后。

其实他并不相信自己真的能够永生,虽然很不甘心,但还是承认了自己无法与命运相抗衡事实。

无人能篡改天命,所以人呢,表现得越狂妄便越迷茫。

5.

一眨眼又过去几个月,大蛇丸在换基地的时候偶然发现自来也的新书出版了,他换了张脸跑了几家书店都是卖空,又不方便让部下去买,一时间竟然有点不爽。

这时候一只橘色的小蛤蟆蹦哒到他面前,“自来也大人让我给你的。”

他额角一抽,一脚把蛤蟆踹翻了一个跟头。这白痴,又把小说里的情节搬到现实里,简直无可救药。

环顾一周,看到居酒屋的招牌,他便掀了门帘走进去。

果不其然。

老男人正高兴地向他挥手示意。

他无奈地上前坐下,发现那人连酒都给自己倒上了,冰凉的手指抚上去还是温热的。
他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伸上前去想要倒酒的手同自来也的碰在了一起。他下意识地想要往回缩,但最终只是平静地拿起了酒瓶。
自来也又叫了一瓶酒递给他暖手。

“那个男人,最后决定要放下一切陪伴那个女人了,尽管已经过去很多年。”自来也盯着他的眼睛,淡淡地开口。

那本《亲热天堂》。

“那么这是你的决定?”大蛇丸问道。

“是啊。战胜晓之后。”他顿了顿,“再好好陪伴你。”语气瞬间转了一个调。

“其实啊,帮你还是帮纲手对我来说都一样。”他又说。

“哼,你帮谁都无所谓,只是不要再说什么想要改变我的蠢话。”大蛇丸猛的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

“不。我从来没有想要改变你。我只是想让你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最后,你总会明白的。”他直视大蛇丸苍白的脸,“我原本总以为男人的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加单薄,但我错了。情感在岁月的洗礼下只会变得更加浓醇,试图掩饰是不好的啊,蛇。”

大蛇丸望着杯盏中的澄澈液体,没有说话。

他们自己的故事是始于大蛇丸叛逃前几个月,早已暧昧不清的关系终于被紧张万分却故作潇洒的自来也终结。

他至今还记得那是在出任务回来的时候,他们穿过木叶外围的森林。那天自来也的话尤其的多,大概是在掩饰自己的慌乱。

那些颇有作家天赋的文艺语句大蛇丸早都忘了,倒是最后一句简朴的告白记得挺清楚。
他说,我想站在你的身边陪伴你直到死去,不只是以同伴的身份。
并不是什么直白的话语。

大蛇丸转而想考虑自己的实验和计划,却发现脑海中空空如也,然后他沙哑地笑了,说,好啊。

然后他们唇齿相贴,他看到白发男人的眼里盛满繁星,温柔而诱惑。一吻终了,大蛇丸慵懒饕足地倚在他的背上,就这样安稳睡去。

之后他便忙着实验的事情,几乎天天住在基地。一天中能见到他时间最长的只有自来也。那时自来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是看到他疲惫却难掩兴奋的样子,有点心疼,但也挺高兴的。

每每得了空,他便跑到自来也家住着,倾听他层出不穷的爱语,难得地纵容着那人的放肆,最后从四目相对的悠闲的时光变成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

就这样厮混到大蛇丸叛逃那天。

自来在森林那里追上了他,在他们的终焉之谷。

后来自来也跟他说过那时的想法。
他说自己不可能跟个女人似的大喊“你不要走”,一本正经地讲道理你也不会听,于是很多话到了嘴边又没有说出口,最后只变成一句:

“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

当然,自来也没有告诉他的是当时自己的挣扎。

面前说着“你无法打败我”的人,几个小时前还在用性感沙哑的声音轻唤他的名字。

他想自己早就该知道的。
大蛇丸充满野心的眼神,几乎没人知道的秘密实验室,红豆肩上的咒印。
他早就知道的,只是一直在欺骗自己。

最后心不在焉的他被狠狠击倒在地上,只听到一句“结束了。”,忍痛支起身子,却只看到一个孤独的背影。

是什么结束了呢?
这场战斗,还是关于木叶的羁绊,还是我们?

腿伤使得他无法追赶,这时候才想起来发誓,说一定要把大蛇丸带回来。
他回到村子,为了变得更强而修炼,斗志昂扬,却愈加迷茫。

他不想看到周围的人始终在为他的恍惚忧心忡忡,最后终于借口要去旅行,然后出村探寻大蛇丸的消息。

几年下来,他找到好几个大蛇丸的基地,却没有进去探查过一次。大概是出于不愿意看到曾经的友人,或者说是恋人,面目全非的样子。

直到轮到他劝说鸣人放弃佐助。

他开始感受到自己满身倔强被打磨殆尽,理智逐渐压下情感,他丢掉了那个意气风发不知天高地厚的当年的自己。

“如果这就是聪明的话,那我情愿一辈子做一个傻瓜!”

鸣人对他大声喊道,眼里的光就像当初的自己那样。

是啊。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时间,就开始胡思乱想,其实真的去做了,也不过这么一回事罢了。

他倚着窗框终于笑了。

“我怎么会要放弃你呢,蛇。”他在静谧的黄昏里叹息着。

6.

“诶大蛇丸,我们去泡温泉吧,对解乏很有效哦。”他说。

大蛇丸心想,自己还有许多实验要做,哪有空陪着这白痴胡闹,却鬼使神差的没有开口。

他开始思考,然后逐渐动摇。

“不说话就是默许了啊。”自来也笑了笑,就往门口走去。

大蛇丸下意识地紧随其后,离开了闹市区。

出去走走也没什么不好的吧,也许还能找到实验的灵感,他想。

他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可那又怎么样呢。S级叛忍大蛇丸,没用村子和组织的约束,就是为所欲为。

“那个温泉啊,是我旅行的时候在田之国的边境找到的,我在旁边造了小屋。不过说来也真是巧呢,我们竟然都把基地建在了田之国。意料之外的默契呀!”自来也颇为愉悦地笑了笑。

“田之国这个地方僻远安静,大名是个迂腐无能的老头,作为基地真是再合适不过。”大蛇丸似笑非笑地回应着对方的话语,“不过,我们两个居然能做出相同的事,确实难得。”

“嘛,命运这东西,还真是难以预测呢。”

他们到达小屋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夕阳西下,踏进那温泉仿佛染了满身鲜血。

“自来也。”黑发男子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皱着眉叫了同伴的名字。“这个,哪来的。”他指着自来也胸口的疤痕。

“这个啊,”他理了理凌乱的白色长发,“前些天九尾暴走留下的。”

“你想把封印解开啊?那倒好,也省得我去收拾九尾小子了。”大蛇丸不无讽刺地笑着。

“鸣人可没那么容易死掉啊,他执着起来可没人管得了。”自来也闭上眼睛,靠在水池边上。

“别跟他似的给我来一句‘我一定要把你带回木叶’就行。”

“当然不会。”
大蛇丸没有接话,有风声鸟鸣的沉默倒也不显得尴尬。

“自来也。你发现了吧。暗部。”大蛇丸幽幽开口。
“嗯,他们跟着我好久了。”自来也颇为无奈地摆了摆头。
“哦?”大蛇丸有些不悦。
“那么久都没有要跟我联系的迹象,想必是根的人。”

“那你准备怎么做呢?杀害同伴吗?”大蛇丸摆出看好戏的姿态。

“你也别想置身事外啊大蛇丸,你叛逃之后,团藏还能和你同一战线吗?不要忘了他是一个为了保护木叶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哼,自来也…分析能力倒是有所长进。”

“那么——”
“一起。”

他们极为默契地同时出手,一个潜影多蛇手,一个针地狱,如同曾经出任务的场景一样。

暗部的忍者还没来得及跟上他们的速度就被灭了大半,其余的又被蛤蟆油弹和草薙剑的配合清理的一干二净。

自来也放了火遁来处理尸体,一阵狂风过后那些名字就不再存在于世上。

“很熟练啊,自来也。”大蛇丸笑了笑,“像你这样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就算是为了所谓的正义,死后也是要下地狱的。这样来看,你和我没什么区别。”

“大蛇丸啊…你还是这么透彻。我知道,正邪不过是人为的判断,生命才是唯一的准则。不过呢,反正地狱里也有你,我是不会寂寞的。”

“很遗憾,我是永生的。”

“要是能让我来终结你的生命,那也不错。”

“呵,开玩笑。”大蛇丸狂妄地挑了挑眉。

“独自留下的人会痛苦啊,蛇。尽管幸福不是男人应该追求的东西。”自来也的神情有点难过。

“我不在乎。”

“我知道。”

“嗯。”

同样地,我的生命也交予你。

7.

这是他想象过无数次的场景。

大蛇丸揉了揉眼睛再坐起来,把散乱的发往身后捋去,被子滑下来露出苍白的肌肤和昨晚纵情留下的痕迹。

“早啊,蛇。”他说。

早安,现在的阳光真好,空气很新鲜。你美而优雅,我的内心十分安宁。

虽然一会儿你要去做一些残暴的实验,而我又要接取下一个任务去收割人命。

[外面是血污横流的战场,这里是独属于我们的仙境。最终我们两个恶魔都露出了温柔笑意。]

他这么写道。

他从窗口看着大蛇丸跪坐在小河边,掬起清水来洗漱,而自己在木桌前摆着餐点,一切都那么自然,仿佛已经这样持续了很多年。

黑发美人向他走来,步履坚定而轻巧,是他深爱的那种果断。

他的爱也是直接而暴烈的爱,只看到那人款步走来就令他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表的激动。那强烈的东西最后化成温柔,他便走上前去,t接着肌肤相贴,耳鬓厮磨。

他的恶魔先生没有拒绝,反倒开始回应。

如此的爱意,说得再浅淡也入木三分啊。

只因自来也其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而大蛇丸此类呢,是有五分也只说两分,如此罢了。

“我陪你一起回基地,我要写一本新书,写你的——温柔。”自来也一边弯下腰锁上木屋的门,一边说着。

话音刚落就毫不意外地收到了身旁美人的瞪视,他嘴角的弧度又弯起几分,笑出的皱纹却像是伤痕。

“闭嘴,赶路。”大蛇丸一蹬脚下的树枝,跃出去很远。后方爽朗的笑声如影随形,他也悄悄地勾起嘴角。

路程不远,到基地的时候大概是正午刚过,自来也待在房间里没写下几页稿纸就被大蛇丸打断。

“纲手的信,说让你尽快回去。”

他接过卷轴一看,只有一句“速回,有事商讨。”

“不愧是纲手姬,真会打扰我的灵感。”他只能站起身来,懒散地整理起桌子上的东西,背上巨大的卷轴。

“蛇,准备说些什么来告别呢?”临别时他突然停下步伐,站在走廊里问道。

大蛇丸想起很久以前以前自己说过的话。

“人活着本来就没什么意义,但只有活下去,才能找到有趣的事物。就像你找到了这朵花,而我找到了你。”

这一句话就换来了一个天赋异禀死心塌地的君麻吕,着实划算。

他想自己应该也能用几句花哨的言语把自来也留下——那个爱着他的老男人当然会心甘情愿地上勾。

可无论如何,他并没有这样做。也许只是觉得留下自来也也没什么用,亦或是有点说不准自来也会怎么做。

那到底为什么呢?

没有人知道。

因为不可一世的骄傲的大蛇丸大人啊,自诩是一个冷情冷性的人。

自来也默不作声地望着他,好似要等待些什么。后来想想,要是此时他出言挽留,自己大概也就义无反顾地留下来了。

虽然大蛇丸来挽留他的可能性不高。

他突然觉得自己早已过了为所谓正义而斗争的年龄了。二十岁的他踌躇满志想要为村子建功立业,想承担起世界的重任。五十岁的他眼里,世界上却早无正邪之分,他不为任何一方而战,只是为生命而战。

“嘛,算了,我走了。”他说。

大蛇丸最终只字未发。

他终于转身离开,木屐敲打地面的声音回荡在长长的走道里,经过一盏烛灯,晃过一片光芒。
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无迹可寻。

大蛇丸走近房间,突然感觉那里头的空气似乎都扭曲凝滞着。

他又转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走廊。

他本是从不回头的。

8.

几乎是在自来也踏进火影办公室的同时,纲手恰好收到大蛇丸被佐助所杀的情报。她知道这两人面上处处作对,实则关系密切,艰涩地告知自来也之后,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的反应。

可白发的男人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纲手突然想起了断和绳树。她转过身去望着窗外繁华的街道,渺远的地方依稀传来人们的欢声笑语,却让人愈加伤感。

当年尚且可以放声大哭,如今却要藏着悲伤笑着向大家公布这一喜讯。

三忍早就散了,最后也不可能逃开消亡的命运,可再怎么样人总是会有些妄念啊。

自来也提议去外面走走好尽快消弭了这样的气氛,于是领着她去大赌一场。她今天的赌运格外好,毫无疑问是不祥的征兆。

几杯酒下肚后五代目火影终于醉意朦胧,她说,大蛇丸那家伙虽然干了这么多混蛋的事情,但终究是他们无可代替的伙伴啊。即使是分别这么多年后要他们再次并肩作战,那种默契也还是无可代替的。

“这些年来我和那么多人配合战斗过,却只会把你们当做能够互相托付生命的伙伴。”

“自来也,你说我们奋斗了半生,究竟是为了什么?”

自来也望着纲手迷茫而涣散的双眼,只滴酒不沾地坐在一旁。

如今的他已经答不上来了。

听闻大蛇丸的死讯后,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无动于衷,好像从不认识这个人似的。直到路过大蛇丸从前的住处时他才顿悟过来,愣在原地。

那块地方早就变成了商业街,如今琳琅满目的商铺鳞次栉比,人们三三两两走在路上,享受悠闲的午后。

和他们那时候不一样。

他发现自己想要时间停滞在那些年,可有有人逼着他向前走,要他瞬间来到十年,百年之后。

他还没问过大蛇丸永生下去是否会寂寞。

大蛇丸这样的疯子怎么会死了呢?

没有学会所有的术,没有弄清世间的真理,就这样死了。

那我们呢?

我,和纲手。我们又会怎样死去呢?

一旁的纲手悲戚地看着他。

他们在居酒屋坐到傍晚便离开。纲手的酒意被寒风一吹消失了大半,于是他们并肩走在路上,谈论起最近的事件。自来也提出要去雨忍村打探佩恩的消息,纲手不同意,却也对自来也的执拗无可奈何。

“那我们来打个赌吧,就赌,我能不能回来。”自来也咧嘴一笑。

纲手说自己一向赌运差,就赌他回不来。

她这么说着,心里止不住地慌乱。

自来也道了声好便转身离开。而她欲挽留,最终只放任手臂重重坠下在身侧,不明缘由的眼泪缓缓溢出眼眶。

她望着白发的男人逐渐走远,挺拔的背影同年少时分毫不差,恍惚间又看到大蛇丸与他并肩而行,最终只剩下她一人在夕阳下泪流满面。

自来也守护了自己,守护了村子一辈子。

这回轮到她了,无论如何,坚持下去。

后来三忍之一的自来也死在雨忍村,尸骨沉没在深海。

9.

一晃又是很长时间,四战拉开序幕。

兜将他的部分移植到自己身上,正好给他提供了活下去的机会,尽管在没有能力从其体内分离出来之前他只能等待。在那段漫长的时光里他想过很多事情,包括写轮眼,包括不死之术,包括过去的木叶和三忍。

他听闻自来也死了,纲手还在坚持着对抗晓。

他还要怎样呢?毁灭了木叶又怎样,那帮人还不就是春风吹又生。和世上所有的术一样,总要发展,总是没有尽头。

不过,他还是想要探寻这世间的真理。

他突然对佐助感到格外好奇,想要知道他所谓的变革,也想要知道真么多年来九尾小子始终追随他的原因。那故事何其相似,村子,小队,一生的挚友,两个想要斩尽羁绊的人,和两个不顾一切的人。

不过有人的故事结束了,有人的却还没有罢了。

他站上阔别已久的战场,轻嗅带着血腥味的空气,又回忆起过去刀光剑影的日子和曾经的三人小队。而现在只剩下面前奄奄一息的纲手和自己。

他让香磷配合蛞蝓治疗五影,然后蹲在纲手身边看着她。因为查克拉的过度消耗,纲手的面容变得苍老消瘦,不复曾经的美艳。

她勉力睁开双眼,看到大蛇丸后猛地一惊:“大蛇丸?你不是…你不会又想趁机破坏木叶吧。”

“不。”他笑了笑,“木叶崩坏计划我已经放弃了。不必再对我说教,我是来帮你的。”

“你竟然会醒悟…”纲手还是有几分质疑。

“只是因为死过一次,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他的语气中似有叹息。

“自来也那家伙还真是说对了,你也会露出温柔的神情呢…”纲手望向天空。

“哈…”

他一时无言。

真该死,他又想起了在田之国的经历。

想起清澈的湖和温暖的酒。

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随即飞快地逃离了回忆。

面前漆黑的夜色,惨白的月光,诡异的死寂,还有被鲜血浸润得发黑的土地,无一不在大肆宣扬着绝望。

你不在这里。

10.

战争终于以斑的失败告终,佐助和鸣人终焉之谷的一战带来了最终的和平。
最后他想看到的,佐助的结局并不惊世骇俗,但也不至于让人遗憾不满。至少某种形式上看来是圆满的,好比浪子回头啊,改邪归正之类的总会被人传作是美谈。
一切都在向安定走去,尽管和平也只是平凡的一种。

他的生活回归为不断的实验,作息紊乱,常常是深夜还在工作,到拂晓时匆匆睡去。
他突然想起那个已经死去的老男人曾经摩挲着他的眼睑,又嗔怪又宠溺地让他别再为了实验天天熬夜。
那该死的语气,该死的眼神,深情得那么无辜。

“多睡会儿吧。”

大蛇丸大人手一抖,毁掉了一个月以来的成果。
可他却没有愠怒地大肆破坏什么,只是微微垂下头,顺从一般地走回卧室。
[怎么会这样呢。]

他枕着手臂躺在床上,由于生物钟的缘故无法入睡。

是因为分开的时间太久,所以记忆里只余下了那人的好么?

不,他清晰地记得自来也嗜酒,爱好美色之类的恶习。

那么,是因为多年前一瞬的心动,直到如今才后知后觉么?

是么?

——睡觉。

他翻了个身面朝窗口,窗外是闪烁的繁星。
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起身拉上窗帘。他闭上眼,却又很快睁开,像是被那星子蛊惑了似的。
然后再闭上眼,又睁开,就这样循环往复,过了一个深夜,依旧在黎明时才睡去。

那天,是他这些年来头一回梦见那个老男人。

场景仍旧是在田之国的温泉小木屋那里,没有什么甜腻的爱语也没有什么炙热的肌肤相贴,从头至尾不过是那个老男人在那里絮絮叨叨。

他说你可千万别太早死了,也别老闷在实验室里,多出去走走。

他说你也不要再纠结什么长生不死了,忍术是学不完的。

他说你什么时候活够了就来找我,然后把有趣的事情,还有那群孩子们后来的样子都告诉我。

他说到了这里就没有查克拉了,你可能会不习惯那种平淡的生活,但我们可以一起去冒险啊。

他说我这一辈子活的也挺值的,就是最后没能跟你一起回家。死了以后你就让我圆满点呗,到时候我来接你,给我点面子。

然后他抬头望着天叹了句真漂亮,笑得一脸安宁。

他那湖水般宁静的眼里如今盛着广袤的天空。

大蛇丸惊醒过来已是日上三竿,他坐起身来,猛地一锤床板。

他想你凭什么就认定我会放弃长生不死了,凭什么就坚信我会到那该死的地狱去找你了,真是个愚蠢的老头没救了。

想着想着他又突然笑了。

自来也那老混蛋,从小时候相信自己会握紧他伸上前的手,一直到最后笃定自己会陪他在地狱里安家。
那家伙原来自始至终都看透了他。

死后的世界确实存在,以后就同那白痴住一起也无妨。

那么现在该去旅行了啊。
到时候顺带和他讲点有趣的事情吧。

他掀开窗帘,阳光猝不及防地晃了他的眼。但很温暖。

套上外衫,他单手一撑就从窗口翻了出去。

11.

他后来几乎走遍了整个世界,期间也带着鄙视的神情读完了所有的亲热系列。

这种浪费时间的书,只能读一遍。他想。可唯独那本未完的亲热天堂手稿他看了两遍。

[我要倾尽所有的语句来描摹你的容颜。]

他几乎能想象出那白痴自己说出这句话时深情款款的样子。

真是的,死都死了还留下这个来恶心我。他恶毒地想着,却还是止不住嘴角的笑意。

他再回了趟木叶,看了看所有的小鬼之后终于完成了所有的任务。
他跑到初见的樱花树下,想着自己也该活够了,便倚在树下用尽最后的查克拉把面容恢复成了年轻时的模样。

又是阳春三月,纷飞的花瓣落在手中的酒盏里,一饮而下仿佛还有一阵清爽的淡香。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结束了?还是开始呢。]

黑暗之中一派死寂,他缓步向前走着,不知过了多久眼前才出现光亮。
那光愈来愈明亮,直到某一瞬间,他的整个身体都暴露其下。
他下意识地眯了眼睛,然后又睁开。

蓝天,白云,阳光,青草,湖泊。
樱花树,小木屋。

唔……还有自来也。

彼时那老男人恰好推开门出来,见到他也全无惊讶,仿佛早就了然于胸一般。

那白痴露出大大的笑,然后说:“欢迎回家。”

他愣了一愣,随即走上前去。

“我回来了。”他说。

好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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